2021年12月31日 星期五

[翻譯] Billy Bragg:我把舊歌詞納入跨性別族群的原因

Billy Bragg 今年10月在蘇格蘭的現場表演中,把1991年為聲援同性戀族群的老歌《Sexuality》的歌詞做了一些調整,納入更多元的性傾向及性別認同的元素。

以下不專業翻譯他在The New Statesman專欄的文章,如有誤譯之處歡迎指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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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illy Bragg:我把舊歌詞納入跨性別族群的原因

性別批判的倡議者(Gender-critical activists)反對我修改我的歌《Sexuality》的決定。然而,我想要當跨性別與非二元性別社群的夥伴。

上週,我發現自己在推特上受到性別批判倡議者的攻擊。我在巡迴現場演出我1991年的單曲《Sexuality》時改變了歌詞,他們發現後感到焦慮不安。在過去我唱「Just because you're gay I won't turn you away/ If you stick around, I'm sure that we can find some common ground(我不會因為你是同志就拒絕你/如果你待在身邊,我確定我們能找到一些共識)」的地方,過去幾年,我把「同志(gay)」換成「他們(they)」,並把「一些共識(some common ground)」換成「正確的代名詞(the right pronouns)」。這麼做是為了表達與跨性別以及非二元性別社群的結盟。

儘管音樂無法改變世界——它沒有主體——它能改變你的觀點並挑戰你的偏見。在職涯中,我使用我的歌來推動聽眾結盟:在歌曲《Levi Stubbs' Tears》跟《The Valentine's Day is Over》中聲援受到男性暴力的女性受害者,在《Tender Comrade》與前面提到的《Sexuality》中聲援同性戀社群。《Sexuality》發行的時機正處愛滋病流行以及《Tories' Section 28》立法,兩者結合激起了針對同性戀的道德恐慌。然而三十年後,鼓勵你的聽眾去跟同志社群尋找共識已經不是這麼挑戰的論述了。

從那時起,我們走了好長一段路。平權立法已經給予男同志與女同志相當於其他所有人同樣的利益與保護了。但就算我們有這麼多進展,還是存在著一群被邊緣化的人,他們的合理性在自由派的圈子裡備受質疑:跨性別女性。一些高調的性別批判女性主義者的言論使某些左派人士感到困惑。我們這些在1970與1980年代建立政治信仰的人,本能地支持著女性權利。我們的道德指南針感到困惑了。

更年輕的世代能看見我們的矛盾。在巡迴演出的每一晚,我用《Sexuality》作為支持石牆的訴求。石牆是歐洲LGBTQ權利的先驅擁護者,他們現在受到政府與媒體中反對跨性別者的強力攻擊。有人在其中一場演出見證了這個回應,並在推特發文表示,看見1980年代長大的人大聲支持跨性別權利的聲明,是一件美好的事。

透過我們這些戰後嬰兒潮晚期世代的世界觀,要更了解性別批判運動位於左/右派光譜的什麼位置,看看美國是有幫助的。在美國,可以很明顯地看到反對跨性別權利的勢力來自哪裡: 84% 的白人福音派基督徒相信性別是由出生時的生理性徵所決定。同一群人對於防止女性墮胎也有類似的強烈意見,也經常是川普的堅定支持者。川普在2018年提出被紐約時報形容為試圖排除「跨性別」存在性的政策。

在美國,跨性別女性使用女性公廁設施已成為一個導火線。性別批判派的女性主張當未經完整性徵轉換手術的跨性別女性被允許使用相同的廁所時,她們會感到不安全。她們提出這個主張,呼應了1970年代與1980年代用於反對同志社群的比喻——跨性別人士天生就是性掠食者,他們在有孩童的場域無法被信任,他們除了變態以外什麼也不是。透過使用一些虐待行為案例來抹黑整個跨性別社群,他們試圖將跨性別權利的概念塑造成掠奪的模樣。

在這個論述中也缺乏了跨性別女性的安全。The Washington Post在11月10日報導,2021年在美國是有紀錄以來對於跨性別人士最致命的一年,並強調跨性別女性比順性別女性被謀殺的案例高出四倍。而是誰犯下了這些暴力之罪?順性別男性。性別批判倡議者試圖將跨性別女性推回男性的廁所,事實上是強迫一個已經非常脆弱的社群面臨更多暴力與虐待的威脅。

跨性別權利的議題很複雜。我透過email與性別批判倡議者辯論,發現這些爭論無可避免地歸到一個問題:生物學還是人權比較重要?而這個爭論被女性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權利也必須被納入完全考量的事實變得更難以溝通。雖然這看起來像是個難以跨越的鴻溝,但這與女性主義者曾在20世紀面對的挑戰並無不同,當時強烈反對女性主義的人就是相信女性在家庭單位中傳統角色比她們的基本人權還重要。

前進的道路需要大量的冷靜思考與信心建立。當英國的LGB聯盟主導反跨運動,顧名思義就是要將跨性別社群的地位從 LGBTQ彩虹給抹除,這些方法將難以持續。當我修改《Sexuality》的歌詞時,我並不是要將同志社群給抹去,我只是將歌詞更新,以反映我們生活的年代正在改變。我的期望是鼓勵其他與我同世代的人對他們長期珍惜的包容性社會理念做出一樣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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